也算奇事莫高里的一只报恩鸟
莫高里的一只报恩鸟文/水中天晚风吹走了西天 一抹霞帔,大西北海水一样湛蓝的天空尤为宁静。敦煌莫高里的夏夜将临。平日木讷不言的老张脚步凌乱慌慌张张地从美术馆里出来,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能看出来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说,回来了。这鸟有灵性,认路,懂得报恩啊!几位正在游园观赏的游客停下脚步,都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前。老张像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他双手合什,一脸喜悦的表情,手中合的“什”却是我们去年在这里救下的一只鸽子。这个名叫“咕咕”的鸽子是一只信鸽,已经放飞半年多了,它是一直没离开过呢?还是冥冥之中知道救它性命的朱姨后天就要从南方回来了,它要提前来莫高里等候恩人的到来呢?不管怎么说,这都像神佛显灵一样,让人难以相信天下会有如此懂得感恩的鸟。去年九月的一天上午,特别喜欢小动物的朱姨在莫高里生活区发现了这只血淋淋奄奄一息的鸽子。她怜悯之心顿生,手捧鸽子到处给人看,所有看过的人都心窃摇头,“这鸟彻底没救了”。朱姨还是不肯放弃,她相信,这只可怜的被鹰隼凶猛攻击过的善良的信鸽不会死。 ,她到燉煌烧酒坊找到了正在採摘葡萄准备做葡萄酒的老水和老张,这只被吓得闭着小眼睛,耷拉着两腿的象征着和平的小鸟才算有了被救活的命运。老水认识一位喜欢养信鸽的朋友,他拨通了朋友的电话,朋友的语气让他很失望。“大哥,按你说的情况恐怕是没救了。弄点水,撒上盐,炖了吧。鸽子肉最香,营养好,况且还是一只信鸽。”老张和朱姨舍不得一饱口福,慌忙找来了棉签、碘酒和疗伤药,老水帮忙擦洗胸脯上已经没有皮羽的红肉。朱姨蹲在旁边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不停地追问:还能活吗?菩萨保佑!佛祖保佑!上好了药,两条细如草棒的小腿好像已经断了。不过,还好。可能是上药的疼痛激活了它的求生欲,当把它放进一个纸盒子里的时候,它竟然挣扎着睁开了黑豆一样的小眼睛,要起来的样子。莫高里的老师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艺术家,他们的善良与他们的艺术天赋一样是上天赐予的。春天的时候有一只麻雀死在了鸣山雅集的门口,来自上海的岳老师看见了,马上回房间取一卷纸巾来,她把白纸铺开一层又一层,很细心地把这个小生命包裹了。看见的人都很感动,岳老师又找来铁锨,在园子里选了一丛馒头花下,挖了深穴,打开手机,放上古筝音乐,给这个曾经鲜活的小生命做了一个隆重的葬礼。到处都是雕像的莫高里种有多种花卉、树木、芦苇,野生的红柳、篙草、蓬蓬草和银色的凤尾草。这一带地势很高,虽然望不见像波浪一样奔涌的千山万壑,向北可以望见碧绿的田野,和树影绰绰的远村。站在假山上举目南望,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三危山主峰,以及山边淡紫色的大漠戈壁。蓝色的云影在湖面上追逐奔驰,一望无垠的朔风在春秋季节吹拂而过,成群的野鸽打着旋飞来,很优雅地飘落在湖水旁自由地跳跃饮水。花间的蝴蝶闻香起舞,金鱼和小蝌蚪在水莲下游动,永远也长不大已经做了妈妈的名犬“露露”,见人就扑上去伸出毛绒绒的两条前腿拥抱客人。这一切都给神秘、神圣、寂静、肃穆的莫高里增添了几分禅意。“咕咕”在莫高里住了两个多月,几个人轮流伺候,老村长杜永卫亲自安排喂水喂食,擦洗伤口换药。慢慢地这个小精灵竟然奇迹般的完全好了,还满屋子飞着寻找以前在蔚蓝的天空中飞翔的感觉。村里人都担心它飞走了不再回来,老村长说,救它就是为了让它重回家园,放飞吧。于是,老水在每天清晨手捧信鸽到园子的西南角兔房子墙边的钻天杨跟前教信鸽学飞翔。他把鸽子放在手掌心,看着它说话:飞吧,飞吧。那是你的蓝天,是你该去的地方。“咕咕”肯定听懂了,两只极细的小腿颤抖着,小眼睛不停地转动,喉咙一鼓一鼓地发出咕鸣。它终于在老水的鼓励下振翅飞翔了,没飞多远就落在院墙外的枣树林里。老水赶紧跑出去寻找,却没有了鸽的影子,他垂头丧气地回来,望着刚才鸽子飞过的天空,感叹道:这个小畜生,终究是个没良心没恩情的东西。谁知道到了晚上鸽子又飞回来了,它站在兔房子的墙头上“咕咕”叫着,不走了。村子里又像炸了锅,老村长说:赶快给信鸽做个窝,说不定它会给咱们带来好运,带来一群鸽子。鸽子喜欢在高处栖息,这里的环境也适合鸽子们安家落户繁衍后代。鸽子窝就搭在兔房子上面,心想着是临时的,以后再寻个好地方做个长长久久的去处吧。鸽子越来越精神了,它与两只兔子,两条名犬(露露和昊昊),四只大白鹅,两只小猫咪(菜花和酸菜),通归朱姨领导。几场北风刮过,大西北开始寒冷了,莫高里的居民来自全国各地,他们陆陆续续地要回家准备过冬。朱姨是深圳人,早就熬不住了,听说她为了御寒在床上铺了六条褥子和一个电热毯。其实,莫高里并没那么冷,老村长早就开通了暖气,但她还是坚持不住, ,没办法,只好掂着行李箱让老水开着老张的电动车送她去机场,燕子一样一口气飞去南方。平时热闹的莫高里复归安静,敦煌的旅游淡季悄悄来临了,时不时有几拨拿高工资的人来参观一下,因为耐不住寒冷也形色匆匆。老村长也开着他的越野车出去了,诺大的莫高里孤寂得比敦煌的佛教圣地雷音寺还要寂静。只有老水和老张和尚一样住在老工房旁边的一个小院里,看着“非遗坊”三个大字从晨曦中醒来,又在满天星辰的夜晚寂寂梦游。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村子里最心爱的鸽子飞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老张很纳闷,自言自语地说:我经常见它落在美术馆的大门上头,咋会不回来呢?老水也说:这小东西,没有良心,说走就走了,唉。已经飞回南方的朱姨,打电话问这问那,问得有点心烦(不是心烦,是不好意思回答)。再过几天老水也要回河南老家,村子里就只剩下老张看门伺养这些小动物了。此时春节将近,飞走的鸽子,犹如肆虐的寒风去而不返,一直到春暖花开的五月,村里人慢慢也淡忘了鸽子的存在。又过了一个多月,七月的敦煌已经是夏季 的时节,各色的花儿都竞相开放,各色的蝴蝶又开始了翩翩起舞,各种鸟儿成群飞过莫高里。这时候远在深圳的朱姨打电话来说,要回村了。她终于耐不住南方的酷热要回到大西北的莫高里来避暑。这时候小腿上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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