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苑大酒店门口。   华灯初上,豪车云集,城市最奢华的地方,聚集了最高贵的人们。   “好多名车啊,我都只听说过牌子,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夏沁咋舌。   “对豪门而言,数百万数千万不算什么,”秦羽的表情忽然显出点古怪,她眯着眼眸,眼底的光彩微冷。   “那可不?现在看到的这些只是云津上流阶层的沧海一粟,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到呢。”郭瑾茹解释给夏沁听,感慨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烧起钱来小菜一碟。”   “难怪电视剧里面的豪门戏码,都是只要给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们现实生活应该不会如此。”   “时间不早了,进去吧。”   秦羽倏然起身打开了车门,晚风徐徐撩起秦羽露在大衣外的一角裙袂,仿佛曳动的凤尾草。   眼花缭乱的豪车络绎不绝地驶入地上停车场,身旁路过的侍应生攀比着谁得到的小费最多,各类昂贵的香水味随风飘进鼻端。

秦羽顿住脚步,看向金碧辉煌的“锦绣苑”三个镀金大字,只惊觉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无比刺眼。   五年前的她,寄人篱下卑微求存,五年后的她,饱受漂泊受尽冷眼。   不同的是,她已不再是昔年那个任人鱼肉的秦茉,相同的是,如今的她,依然在仰视着金字塔的顶端,即便换一种身份,仍旧格格不入。   汽车的轰鸣声猛地由远及近,其中一辆劳斯莱斯超过其他两辆车一段距离,在车道上甩了个漂亮的摆尾。   车门打开,三个风格各异的英俊男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萧墨宁淡漠的眸子扫视一圈,脚跟一旋,率先朝秦羽所在的方向走来。   纵然是初春,晚上的风依旧能吹得人瑟瑟发抖,萧墨宁一眼就瞥见秦羽露在大衣外的脚踝。   男人墨色的西装单薄合身,冷峻的五官宛若手工刀寸寸雕刻而成,夜色沉淀在他隽黑的眼底,晕开满目绮丽的光彩。   “萧董。”秦羽往旁侧走了两三步,垂落睫毛,低声喊着。   萧墨宁目不斜视,擦肩而过的刹那,秦羽却听见他醇厚的声音溢散在两人短暂交汇的空间。   “别杵在这儿当迎宾,进来。”   秦羽柔软的睫毛跃动着绚烂的光圈,保持垂眸的动作。   紧随其后的是霍靖庭,经过秦羽身侧的时候,他投来极其玩味的一眼。

落后的沈琛来到秦羽面前,仔细地盯着她的脸,“你很面熟啊,我是不是见过你?”   秦羽抬眸,目光平静地任由沈琛打量自己,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传达心中的意思:你是谁?   被秦羽这么一望,沈琛突然也变得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像个当众调戏小姑娘的浪荡子,“大概是我认错人了,抱歉哈,别介意!”   刚进大厅,侍应生主动走了过来。   秦羽会意,褪下自己身上的白色呢子大衣。   “嗬,这条裙子很搭你。”郭瑾茹看着秦羽,眼前一亮,“比……那条更适合你。”   秦羽巧笑倩兮,“我也这么想。”   信远国际包下了锦绣苑的三层。   萧墨宁站在大厅中央,端着酒杯与几位公司高层叙话。   “萧董,你这一回来,我们也不再群龙无首,以后还要靠你带我们打天下。”中年人恭维。   萧墨宁眉目疏离,一举一动都流露着极为绅士的教养,“钱叔言重了,云津并不归属于萧某,有生意大家一起做,算起来,你们还是长辈,晚辈不敢逾矩。”   “额,是是是……”钱杰面色窘然,又压低声音问:“萧董,东区那块地,不知您意下如何?”   “钱叔,今晚只谈风月。”萧墨宁滴水不漏,朝钱杰举了举手中杯。   钱杰讪笑几声,正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接话,耳边倏地响起整齐的惊叹声,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错过了萧墨宁眼底猝然掠过的流光星

今晚,陡然进入众人视线的秦羽,只能用“妖娆”来形容,再无其他。

纯正的中国红长款晚礼裙,前摆及膝,露出笔直又匀净的长腿,墨黑润泽的长发细致地盘起,耳垂莹润洁白的珍珠相称脖颈的优美弧线,精致冷艳的妆容犹如尊贵典雅的女王一般教人深深痴迷,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上次没觉得,今天见了才发现是尤物啊。”霍靖庭走到萧墨宁身旁,斜睨着他失神的模样。   萧墨宁敛眸,“你也不是第一天心盲眼瞎了。”   秦羽穿过西装革履和衣香鬓影,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葛璐一袭深紫色单肩礼裙,捧着红酒杯在与某企业的总经理聊天,谈笑间,散发着妖媚艳丽的风情。   秦羽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长袖善舞的葛璐,而葛璐礼貌地告辞完那位老总后,也看到了淡淡地盯着自己的秦羽,她的眉毛稍稍一挑,描画得上翘的眉梢就多了点讥嘲。   秦羽冷淡地牵开唇角,走姿曼妙,一步一步地来到她面前。   葛璐亦转过身子,同样深沉的眸光冰冷无温。   “今天很漂亮……靠别人上位果真是不同凡响。”葛璐微笑地望着昔日的好友。   秦羽并不动怒,她优雅地靠着镶嵌猫眼石的墙面,柔柔地笑,“你更让人刮目相看,看来在演艺圈浸淫多年的人,都逃不过物是人非。葛璐,要不是还认得你的脸,我差点都忘了,如今这个无情的你,也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葛璐眼眸转动,“朋友?秦羽,你是不是太自视甚高?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地方?你明明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脊梁却总是挺得比任何人都直,装模作样得令人恶心!你现在是比较风光,可你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个连内衣裤都需要我施舍给你的秦羽!”   提及旧事,秦羽的眼眸没有丝毫触动,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油画,语气淡漠,“真谢谢你,这么厌恶我,还愿意花时间记住过去的事,不过你的确该一寸不差地好好牢记。因为未来的某一天,你的世界只会剩下回忆。”   葛璐突然娇媚地笑起来,“秦羽,你这三年确实是脱胎换骨,不仅学会了教训人,性格也变得更加尖锐了,难怪手段这么高明,攀了一根又一根高枝,我真该向你学学。”   “葛璐,有的人死了,但她还活着,有的人虽然还活着,却已经死了,对我而言,甚至比死人还不如。”秦羽眸色波动,别有深意地看了葛璐一眼,经过她身旁时,叹息道:“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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