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原文回放

今年一开学，我的声带就出现了毛病，声音嘶哑，不能多言语，更不能唱歌，但却不能不上课。操着这样糟糕的喉咙上课，我的心情也同样糟糕。对于学生中间发生的事情，我很想好好地一件件解决；课间，也很想和学生在一块儿聊聊，但往往有此心而无此力。伤心之余也只有无奈。

一个午后，我让学生做语文课作，一个小男孩“上”字写不出，起初我耐心地教他，指着书上的字让他抄，可他抄了三次，都没抄对。一股无名火冒上来，我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便怒气冲冲地走出教室。

站在廊下看见操场上满是活泼的学生，几个孩子在用*沙做蛋糕，做得不好抹平了重做，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终于，蛋糕做好了，至少在他们心目中这是最精致的蛋糕了。

只听得一个小女孩说：“到孙老师生日那天，我们给她过生日！”其他几个都高兴地拍起小手。

我呆住了，眼睛潮湿起来。我这是怎么了，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是一张张可爱的白纸，容不得一丝污垢，一丝践踏。为什么我要将自己的苦楚转嫁到他们柔嫩的肩膀上去呢？

回转身走进教室，小男孩正拿着本子站在那儿，微黑的小脸上还挂着泪水，我怜爱地接过本子，字已写对，刚才我肯定把他吓坏了。

“出去玩玩吧！”我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我还能说什么呢？对于这么幼小的孩子，解释显得那么高深，又是那么苍白无力。

此文曾于年1月14日发表于《丹阳日报》

02

就医点滴

看到这篇旧文，一下把我拉回了23年前，好些人和事儿依旧崭新如昨。

那年是我刚踏上工作岗位第二年，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像一群猴子般调皮的学生，幼稚地认为，只要嗓门高就能唬住他们。于是乎，一天到晚扯着嗓门跟他们上课，那时好像还没有类似“小蜜蜂”这样的上课扩音神器。

起初，只感觉口干舌燥，喉咙发痒，整天捧个茶杯喝水也不管用，嗓子总归不舒服，老想咳嗽。后来，嗓子渐渐就哑掉了。

不出一个月，一天早上起来，嗓子突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急得我在家跺脚抹眼泪。

这时奶奶过来了，拉着我的手：“孩子，病来时如山倒，去时如抽丝，不急不急，慢慢就会好的啊。”说完，还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

于是，当天爸爸就医院，医生诊断为声带小结，然后配了几十包中药给我，让我每天泡茶喝。并且嘱咐我一定要少说话，让喉咙静养，不能让病情再发展下去，声带小结严重了就要开刀的。

从医院回来后我就开始泡在中药里了，每天除了上课，平时尽量不说话，经过数月的调理，几十包中药泡茶喝完了，嗓子也慢慢恢复了，但总大不如以前，稍微一累又会哑掉。

像花生、瓜子、辣椒之类是万万碰不得的，哪怕吃一点都会喉咙冒烟，这么多年来，我也因为有几次馋得不行，忍不住下嘴，都无一次幸免，嗓子直接倒掉。几次挫败之后，我开始控制自己，坚决忌嘴，慢慢也习惯了，直到现在。

03

神奇草药

一般歇一个寒暑假，嗓子自然就恢复如初，但一开学，稍不留神又会嘶哑，且不容易恢复，因为总要上课讲话呀。可又打心眼儿里不想一直依赖中药，是药总有三分*嘛。

很偶然的，一年暑假，邻居家一个亲戚向我推荐了一个民间单方：凤尾草煮水喝。她说她以前有季节性咽喉炎，后来就在每年发作前用凤尾草煮水喝，慢慢地就去根了。

凤尾草是一种很漂亮的蕨类植物，大多生长在荫蔽、湿润、温暖的墙角处。于是，我和我妈没事便到处去寻，井边、弄堂、墙角……

寻回来之后就每天洗几株煮水喝，多余的就洗干净晒干存起来，留着冬天备用，因为凤尾草到冬天就不多见了。

自从那个暑假坚持用凤尾草煮水喝之后，9月份开学，虽然依然又忙又累，但嗓子却破天荒得没有哑掉，看来民间单方确有它的神奇之处。9月份我又坚持喝了整整一个月，嗓子还越来越清亮了，我不禁一阵窃喜。

后来几年，每到寒暑假快结束的前一个星期，我就开始每天喝凤尾草煮水，一直坚持到开学后，甚至再延后一两个星期，嗓子不知不觉就慢慢养好了。声带小结的病根也无形中走掉了。

这还真应了奶奶的那句老话：病来时如山倒，去时如抽丝。如今，奶奶早已离我而去，但她那句话我却一直记着。

风风雨雨又二十几年过去了，我感觉不仅病是如此，生活中的种种坎儿更是如此——来时如山倒，去时如抽丝。

我们能做的惟有付诸所有努力，而后捋平心绪，静候花开那日。

孙玮华：射手座，小学一线语文老师，相信一切都是 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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